三要反映时代精神。
时代精神,指的是一个时代的思想面貌。不同时代,其思想面貌各不相同。封建社会的儒、释、道,反帝反封建时期的民主思想,建国以来的社会主义精神和道德风尚,对生活在这些时代的作者都不能不发生影响,而在他们所写的对联中,也不能不反映出来。“上天言好事,下地降祯祥”,是写求灶神爷保佑的,包含着浓厚的封建迷信色彩;“小楼容我静,大地任人忙”,是写急者的,显示了对尘世生活的漠然态度,宣传的是清静无为的老庄哲学,“三鸟害人鸦鴞鸨,一群卖国鹿獐螬 ”,骂五四运动时期三个卖国贼陆宗舆、章宗祥、曹汝霖的,充满了中国人民的民族义愤;“双鬓多年作雪,寸心至死如丹”,是写而今的革命教师的,表达了他们对教育事业的无限忠诚。这些对联,都打上了时代精神的烙印。古人说:“联语虽文字小品,而如短言片语中,或取诸身,或取诸物。庄谐杂列,劝惩寓焉。”我们今天作对联,一定要自觉地、充分地反映我们时代革命的、进步的、高尚的东西,即使是娱乐性的,也要健康积极,坚决反对庸俗与低级趣味。
四要情词贴切。
贴切,就是恰到好处。马子华先生在《对联漫谈》一文中说:歌颂英雄的要“沉雄”,品评人事的要“端庄”,室内悬挂的要“清雅”,赠送友人的要“精巧”,表示意见的要“婉曲”,追念死者的要“悱恻”,描景状物的要“藻丽”。就一般情况来说,这是正确的。但是到具体对象上,还要看情形。袁世凯死后,黄兴写了这样一副挽联;“好算得四十馀年天下英雄,陡起野心,假筹安两字美名,一意进行,居然想学袁公路;公做了八旬三日屋里皇帝,伤哉短命,援快活一时谚语,两相比较,毕竟差胜郭彦威。”杨度也写了这样一副挽联:“共和误民国?民国误共和?百世而后,再评是狱。君宪负明公?明公误君宪?九泉之下,三复斯言。”筹安,指袁世凯之子袁克定1915年8月授意杨度等人发起成立的、鼓吹君主立宪、为袁世凯称帝鸣锣开道的组织筹安会。袁公路,即袁术。东汉末年称帝于安徽寿县,穷奢极欲,涂炭生灵,终被曹操所破,病死。郭彦威,即郭威,后汉时为邺城留守。公元951年,隐帝遇弑,废郭太后自立,称帝于澶州(今河南清丰县南),是为后周。袁世凯挟宣统皇帝退位,与此相仿。差胜,言袁世凯手段更加狡猾。这两幅挽联,并没有“悱恻”。黄兴一副,意在批评袁世凯的卑鄙行径;而杨度一副,则意在反驳袁世凯临死前所叫“杨度误我”之语。为何挽联也表示起批判和反驳来了呢?因为袁世凯是个坏东西,他的死是大快人心的事,不值得同情,而黄兴与杨度同他又有一些未了的公案,只能这样写。这两副挽联这样写,入情入理,既合袁世凯的情况,又合作者的身份和情感,虽不“悱恻”,却是贴切的。如果他们违心地给袁凯歌功颂德,对袁世凯之死表示哀恸,倒反而不贴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