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我国农民在流动中的阶级结构变迁
吕世辰〓吴华英
提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民进入流动活跃期。在流动过程中，农民内部发生了阶级结构

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是从农民中游离出一批乡镇企业职工，他们走上了工人化的道路。还

有一部分成了个体工商业者或私营企业主。农民内部阶级阶层结构的变化了全社会阶级阶层

结构的变迁。
关键词〓〓农民流动〓〓阶级阶层结构〓〓变迁
一、农民流动是指农民在社会范畴的空间由某个社会位置向其他社会位置的移动。具体地说

就是农民在社会分层结构、职业结构和空间结构等方面的位置变动。阶级阶层结构是构成要

素在量的比例关系和质的水平的统一。农民流动引起阶级阶层结构的变迁，阶级阶层结构的

变迁推动农民流动。
改革开放以来，农民流动以及由农民流动引起的社会结构的变迁进程同我们对社会主义市场

机制理论认识的升华，我国改革开放深入的进程相一致。而且由于我国经济体制道德从农村

开始，农民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先行者。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到党的十二大这段期间

，我国农民已经在经济的计划体制和市场机制夹缝之中求得生存和发展，农民的自由分化流

动已经初步展开。党的十二大与十三届四中全会期间，我国农民已经开始探索社会主义市场

经济的模式，农民分化流动的速度加快了。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发表之后，当城市大中企业

转换经营机制之时，我国农民也迈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轨道，开始了全面分化流动。
这一时期农民流动是我国农民真正自由的流动。我国在农民流动问题上欠帐太多，近代我国

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农民分化流动不正常。建国后，应该说农民流动有了较好的环境

，但由于“左”倾思想的长期干扰，农民流动受到了限制和阻挠。改革开放以来的农民流动

，一方面是由于我国农村劳动力的压力大大，至少有2/5窝在农村以失业或斗失业的方式存

在；另一方面是我国农民贫穷，“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我国农村多数人口属于贫困人口，

穷则思变。我国农民有强烈的积极向上的激情，他们是中国革命时期的主力军，也是改革开

放的主力军之一。他们以朴素的价值观念为导向，深知发展经济、劳动致富在任何时候都是

天经地义的。农民顾虑少，在农村进行改革实验风险小。所有这些条件，再加上党和政府的

支持和鼓励，使我国体制改革首先首先在农村开始，并创造了两大奇迹，一是农业实行统分

结合的双层承包责任制，解决了中国12亿人的吃饭这一历史性难题；二是乡镇企业异军突起

，其总产值已占国民经济总产值的1/3。①
二、这一时期农民流动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利益格局的变化。首先是利益原则的变化。主要

表现为传统的所有制模式被突破，国家所有、集体所有、个体所有、私营经济、外资及其各

种所有制经济之间的联合所有都受法律保护，而且私营经济首先在农村出现；传统的分配模

式被突破，按劳动、智力和资本进行分配，还允许雇工从事生产经营，打破了平均主义的分

配方式；经营模式发生了变化，改变了党政不分、政企不分的做法，实行承包制、租赁制和

股份制等多种形

式；引进市场机制，发挥价值规律的作用，允许一部分人和地区首先富起来。其次是利益主

体多元化。农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业劳动者成了相对独立的利益主体，交足国家

的，留够集体的，剩下全是自己的；个体工商业者和私营企业主成了农村中有营业执照或法

人资格的受法律保护的利益主体；乡镇企业也成了有较严格规范的利益主体。第三是实现利

益的途径多元化。城乡户籍身分制基本被打破，农民可以自理户口进城务工经商；家业和二

、三产业自由转换，即使二、三产业站不住脚还可回村种田，对农民来说可谓农业和二、三

产业双保险；个体、私营、集体经济以及几种经济形式联合的经济形式中，农民可以自由地

选择从事一种形式的经济活动，农民进入国有企业工作也较为容易；收入来源多种多样，有

工资、奖金、承包土地或企业的收入，也可通过购买股标、债券和承揽工程途径取得经济收

入。、
三、在农民流动的管理手段方面，由于我国衽的是社会主义缺席摈弃了早期发达国家在农民

流动活跃期采用的“羊吃人”的方式。坚持思想政治工作领先，积极鼓励广大农民发财致富

，允许他们在收入上拉开档次，提倡勤劳致富、守法经营；尊重农民群众的选择，支持农民

实行农业生产责任制，农民办乡镇，允许农民进城务工经商。坚持先探索后规范，在群众实

践的基础上，制定规范；坚持指导性为主的管理方式，用产业政策引导农民办企业，用税收

调节农民收入，用疏导的方式缓解民工潮，指导土地在使用权上流转；同时逐步地用法律手

段规范农民的行为。有关分化流动中农民各阶级阶层的法规已经系统化，如《农业法》、《

乡镇企业法》、《城乡个体工商户管理暂行条件》、《中华人民共和国私营企业暂行条例》

等均已颁布执行。
四、这一时期农民阶级阶层结构变迁，表现为农民内部的阶层结构变化和阶级性质变化两种

情况。农民内部阶层分化主要有：种粮大户，由于土地在使用权上流转政策的放开，他们有

机会承包较多的土地，使用部分家机具和请帮工耕作，他们是农村中从事农业生产的大户，

但他们使用的是集体土地，仍属集体农民。虽然他们现在在我国农村尚属少数，但他们在一

定上代表了我国家业发展的方向；一般种粮户，他他承包着集体部分耕地，但土地数量较少

，农闲时外出打零工或做小买卖。土地在使用权上流转的政策放开之扣，他们还将进一步分

化，他们中将有一部分要上升为种粮大户。他们占目前我国农村从事农业生产劳动力的绝大

多数；农业工人，在集体二、三产业发展好的地区为了适应专业化发展的要求，让更多的原

农业劳动力游离农业从事二、三产业，并以二、三产业的收入反哺农业，通过扩大农业投资

的方式替代农业劳动力，将村里全部或大部分土地交给部分劳动力耕种。如大邱庄将全村48

57亩耕地承包给53个农业工人耕作，每个农业劳动力的收入比一般从事二、三产业劳动力高

10%左右。这些地方的农业劳动生产率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这也是我国农业未发展方向之

一；村干部，大部分村的村干部兼营农业。一部分二、三产业搞得好的地区的村干部兼营二

、三产业，而且往往是该村集体所办二、三产业的实际管理者和经营者。村干部约占农村劳

动力的3%左右，他们的素质较高，经济收入一般属于中上等，近年来主要村干部有由村里大

姓出任趋势；智力型劳动者，他们是农村的文化人或土专家，从事医生、兽医、电工、农机

和电器修理、民办教师等职来，同时承包着集体的土地。他们收入一般属中等偏上、个人威

望比较高，农业已经不是他们收入的主要经济来源，他们对于农业投入较少，原则上种地只

是为了满足全家对口粮的需要，如果经济收入稳定，他们可能脱离农业；五保户，在经济发

展比较快的村，五保户的生活水平基本有保障，在经济慢的村，五保户与一般村民生活水平

的差距有拉大的趋势。农民在流动过程中阶级性质发生了变化的主要有：工人，这一期，在

农民流动过程中人数占由农民流动引起阶级性变化人数约5/6，总数约有1.5亿。其中乡镇企

业职工1.32亿，②其余的是在个体、私营、“三资”、国有企业务工或在城市打零工的人

。乡镇企业职工中有6000万左右在集体企业从业。③这些工人与国有企业职工相比，素质

罗低，且同农民有一定联系，但他们是应市场机制全面启动而生的，吃苦耐劳，工作环境艰

苦，收入少，工作时间长，正走在工人化道路上，是我国工人阶级的新生力量；农村个体工

商户，是农村中正在同农业分离的第二大阶层，现在约3054万人。④工商业是他们的主要

经济来源，但他们中的多灵敏人还承包着集体的耕地，由其家人或亲戚耕种，作为“退路”

。他们对搞活农村经济，加强城乡联系起积极的作用；农村私营企业主、包工头、乡镇企业

承包者、管理者和供销人员等，是近年来农村收入和财产增长最快的一部分人。私营企业主

1995年底全国有64045万户，从业人员935.97万人，其中投资者113.96万人。⑤农村私营

企业主占总数的64.8%，⑥他们一般雇工经营。包工头准确数据很难统计，他们的经济收

入很多，但很难准确地把握，他们中的一些人有行受贿行为。乡镇企业承包者、管理者、供

销员收入和财产增加较快，他们是通过实现产值利润分成方式取得报酬的；户口迁入城市的

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通过招工、当兵转业和升学途径成为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工人或干部以

及随他们户口迁往城市的亲属、这部分人基本同农村脱离了关系；另一种是近年来自理户口

进城务工经商的农民，他们的非农户口本上盖着蓝印，只在本县、市有效，他们也基本同农

村脱离了关系，他们中多数人从事个体工商业。在我国农民流动中发生阶级性质变化的人约

1.8亿。
五、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民的分化流动已经十分明显，其中发生阶级性质变化的人同现在

还是集体农民的人区别很大。主要表现为：前者主要从事二、三产业、后者主要从事农业生

产；前者的大多数同初步社会化生产相联系，后者主要靠手工和畜力进行生产；前者所联系

的所有制形式多种多样，有个体、私营、“三资企业”、集体所有制企业、国有企事业单位

等，后者基本是集体农民；前者的收入主要是工资、奖金和承包费，后者主要靠卖农副产品

的收入；前者的活动空间主要在城市、市郊和城镇，后者活动空间主要在农村；前者的人数

将不断增长，后者的人数将不断减少；前者的主体在政治上逐步地工人化了，在生活上城市

化了，后者是集体农民，生活方式改变较慢。这些区别即使在同一个农村，甚至同一个村里

的同一个家庭表现的都十分明显。
表(1)〓农民纯收入的基尼系数
〖BG(!〗〖BHDFG2，K4。6，K4F〗年份〖〗1978〖〗1981〖〗1984〖〗1987〖〗1990〖

〗1994
〖BH〗基尼系数〖〗0.2124〖〗0.2388〖〗0.2577〖〗0.2916〖〗02940〖〗0.32〖BG)〗
资料来源：李佩林：《中国新时期阶级阶层报告》，辽宁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07页。


虽然我国农民分化流动速度近期比较快，而且有农民内部的分化和阶级发生变化的分化两

类型，但是，由于我国传统的户籍缺席和土地缺席仍在农村起作用，无论属于那种分化流动

的人一般大多数仍居住在一个村落里，且许多人还生活在一个家庭中。把发生阶级性质变化

的人同没有这种变化的人完全分别开来研究十分困难，而且也不现实。因此，我们还是将其

放在农村这一大背景下进行分析研究。从收入差距的基本系数看，我国农村居民的收入差距

有扩大的趋势，这种趋势同市场机制深入农村的程度和改革开放进民的程度成正比关系。〔

详见表(1)〕根据我们的调查，进入1997年以来，这种差别已向0.4逼近，这就说明我国现阶

段农村居民的收入差距比较大，而且这种较大差距是在近20年时间内形成的。20年前农村居

民的收入还基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样快速的分化流动已经超出部分农村居民的心理承受

能力。这种差距还表现为越是贫困、闭塞的地区差距越小，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差距越大。


居民经济收入权力
表(2)威望文化水平调查表
〖BG(!〗〖BHDFG11，FK5，K1。10，K1F〗〓〖〗种粮大户〖〗一般

种粮户〖〗村干部〖〗智

力劳动者〖〗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主〖〗乡镇企业工

人〖〗本企业管理者〖〗包工头购销员〖〗摘帽地富及

子女〖〗五保户
〖BHG2〗经济收入〖〗4〖〗10〖〗6〖〗7〖〗3〖〗1〖〗9〖〗5〖〗2〖〗3〖〗8〖〗11
〖BH〗权〓力〖〗7〖〗8〖〗1〖〗4〖〗5〖〗2〖〗9〖〗3〖〗6〖〗10〖〗11
〖BH〗威〓望〖〗6〖〗7〖〗1〖〗4〖〗6〖〗3〖〗8〖〗2〖〗5〖〗10〖〗9
〖BH〗文化水平〖〗7〖〗9〖〗2〖〗1〖〗5〖〗4〖〗7〖〗3〖〗6〖〗8〖〗10〖BG)〗
资料来源：对山东省10个农村调查汇总表
六、我们就收入、权力、威望和文化水平四个项目对农村阶级阶层进行了调查〔详见表(2)

〕。调查结果显示：各项指标的前三名分别是：经济收入排前三名的是私营企业主、包工头

或购销员和个体工商户。权力排前三名的是村干部、私营企业主和乡镇企业的管理者。威望

排前三名的是村干部、集体企业管理者和私营企业主。文化水平排前三名的是智力劳动者、

村干部和集体企业管理者；得注意的是农村干部在各项指标排名中，除了经济收入属于中等

外，其他各其均进入前三名，我们有理由认为，经过几年农村基层组织建设，我们的村干部

基本是合格的，受群众拥护的。同时我们也应看到，农村中私营企业主的社会地位很高，如

果我们把农村干部和私营企业主在四项指标中的排名数据加在一起，农村干部和私营企业主

得分均为10。这一方面说明农村私营企业主在农村居民中的形象较好；另一方面表明农村私

营企业是农村社会发展的需要，它在推动农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起到了积极作用。调查资料

还显示，农村中种粮大户的社会地位不突出。这一方面是由于现行土地政策和生产责任制更

多地体现的是平等的土地承包权，土地集中，即使是土地在使用权上的集中也很困难；另一

方面是种粮大户应有的社会地位政府没有十分明确地确立，至少政策倾斜不够。中国农业的

集约化经营和社会化生的突破口应当选择种粮大户，我国农业的发展趋势是：在二、三产业

比较发达的地区，土地承包给部分农业专业人员耕种，在二、三产业不发达的地区，土地在

使用权上逐步集中到种粮大户手中耕种；调查资料还表明，在农村，文化水平较高的人经济

收入、权力和威望相对地比较高。根据发展趋势看，随着农村改革的发展和市场经济的深入

，农村知识分子的地位还会进一步提高。在调查项目中，我们把农村摘帽地富及其子女情况

单列一项进行调查。资料显示，由于建国后30年对他们发展的限制，他们在各项调查指标中

的排名均在后边。
七、在这一时期农民流动的特点，首先仍然表现为结构性流动。这一方面由于近年的农民流

动是由体制改革引起的；另一方面是由于科学技术在农村全面动用引起的。其次是竞争式流

动的特点十分明显。我国的改革开放首先从农村开始，市场机制的引入在农村比城市快半拍

，农民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竞争较高的社会地位表现的很突出。第三个特点表现为垂直流动。

就是说农民在流动中普遍地经济收入增加，社会地位提高了。第四是以代内流动为主，改革

开放和市场机制的深入，为年轻工人创造了良好的发展环境，他们在这一时期社会流动中变

化最大。第五是这种流动呈现区域性特点。农民流动的情况表现为东、中、西和城、郊、村

两种类型和三级梯度方面的差别，农民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流动的频率和幅度不同。东部

地区和城镇、市郊农民流动最快，西部地区农民流动的速度缓慢。在这一时期农民在流动过

程中，最重要的是了科学的调节机制。这就是改革开放成了人们的共识，社会主体是社会流

动的决定因素，政府在尊重人民选择的基础上对农民流动起指导作用，这一时期的农民流动

引起了我国全社会阶级阶层结构的变迁。
注：①《中国乡镇企业报》，1997年5月9日，第2版。
②《中国乡镇企业报》，1997年4月24日。
③张新民：《中国农村统计年鉴1996》，中国统计出版社1996年11月版，第26页。
④《中国统计摘要1996》，国家统计局编，中国统计出版社1996年5月版，第21页。
⑤⑥见《光彩》1996年第7期，第6页、第5页。
(作者吕世辰，山西师大政法系副教授；吴华英，山西师大学生处讲师。山西省临汾市04100

4)〖LM〗
邓小平理论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
朱志敏
(北京师范大学法政所，100875，男，教授)
摘要〓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及其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都有着指导中国

社会向现代化方向发展的，但是只有邓小平理论真正将中国全面推上了社会主义现代化轨道

。邓小平理论实事求是地、科学地回答了什么是社会主义和臬建设社会主义这亲戚一个在现

实中不能忽视的重大问题，成功地指导了改革实践，使中国在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上奋力迈

出了重要一步。同时，它指导中国敞开了通往世界的在 ，为中国与各国共享人类文明进步

成果，在竞争与互利合作中建设理想未来指明了正确方向。
关键词〓邓小平理论〓中国历史〓现代化
邓小平理论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指导思想和光辉

旗帜。中共十五大正式提出了邓小平理论的历史地位问题，并从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

合的角度肯定了邓小平理论是这一结合的历史过程中发生的第二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是当

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这是对邓小平理论历史地位的

高度概括〓值得注意的是，十五大报告是从回顾百年来中华民族经历过的历史巨变，展望新

世纪祖国发展的前景目标来为邓小平理论定位的。这就提出了一个用更长远的历史眼光和更

宽广的视野来认识邓小平理论在中国历史上居于什么样地位的问题和考虑这一问题的思路。

本文就此提出三点看法：
从百多年来中国人民为争取国家的独立、自由和现代化所进行的斗争的历史来观察，可以看

出：是邓小平理论将中国全面推上了社会现代化的轨道。
中国自鸦片战争被迫开关后屡遭列强欺侮，陷入深刻的危机之中。国家和民族的出路何在?

无数爱国仁人志士和众多进步党派对这个问题进行过反复探索。富强、民主、科学、独立、

社会主义、现代化，便是几代人先后作出的答案。
中国的现代化作为一个历史过程，是指中国从以农业经济为主要生产方式，君主专制为政治

方式，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家国一体、忠孝合一、伦理道德至上的价值观念为文化表现形式

的古代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变的过程。作为一代代人们提出的国家与社会发展的目标，它可涵

括近代以来几乎所有进步人士、党派提出的旨在推动国家进步和富强的思想、方案。也就是

说，人们先后提出的富强、民主、科学、独立、社会主义以及其它若干救国、强国思想都带

有将中国社会推向现代化的。只不过不同时期提出的不同概念或不同主张反映了人们对于“

现代化”含义的不尽相同的理解和对于实现现代化道路的不同选择。同时，显而易见的是，

从着眼于社会的某部分领域的变革到确定必须实现社会整体变革；从无意识地提出社会发展

进步思想到有意识地明确提出“现代化”的概念；从仅凭直觉，仅限于一般地要求救国、强

国、富国，到认识和掌握了科学的世界观，以其为指导，提出适合国情，顺就应世界进步潮

流的社会现代化发展方案，这一中国近代以来进步思想发展的过程大体上正反映了中国现代

化思想逐步走向成熟的过程。
迄今为止的中国社会现代化历史表明，强有力的政党及其领袖人物的思想、政策对于社会现

代化的进程起着决定怕的作用。在20世纪的100年间，突出地起到这种作用的便是孙中山的

三民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
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诞生于本世纪初。当时，清政府虽然已经陆续实施了一些失去社会发展的

经济、文化、教育政策，但它拒绝政治改革，使本来就封闭保守的专制统治更加走向极端。

而且，它对外屈服于列强，对内压抑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制造社会矛盾，从而证明它不仅

无力领导和推进社会现代化进程，畈而成为社会发展的障碍。孙中山把握了时代的主题，提

出了“振兴中华”和“除挞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的口号，在此基础上创立

了三民主义学说。他又联合反清的各革命团体组成了中国同盟会。三民主义被接受为该会的

统一纲领，作为一面旗帜，在确定革命目标方面产生不容忽视的影响，对于辛亥革命的发动

和中华民国的建立起到指导作用。“五四”运动后，孙中山顺应新的时代潮流，在提出联俄

、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同时，丰富和发展了三民主义，使之成为国共合作的政治

基础和两党进行新的国民革命的旗帜。这时的三民主义在民族问题上要求反对帝国主义侵略

，取消一切不平等条约，同时实现国内各民族平等；在民权问题上要求建立人民享有选举、

创制、复决、罢免四大“直接民权”和政府设立立法、司法、行政、考试、监察五院相结合

的民主政治；在民生问题上主张“平均地权”、“节制资本”，提出采取“发展国家实业”

的办法，以使全国人民“不致受财产分配不均的痛苦”。应当说，这已经开成了一套较为全

面的、系统的推进国家独立与社会现代化的主张。但是首先，历史没有给孙中山足够的时间

实践他的理想——在以五卅运动为显著牲的国民革命高潮尚未到来之前，操劳过度的孙中山

就因病过逝世了。其次，作为一个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家，活跃于从中日甲午战争到“五四

”时期那样一个社会矛盾极其复杂，新旧观念变换迅速的时代，孙中山的思想不可避免地存

在着矛盾。仅就他的晚年来说，他既赞成“社会主义”，同意与共产党人合作，却不承认马

克思主义是“普遍真理”，不同意用唯物史观来解释历史。他同情工农，但不赞成阶级斗争

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他认为只有“直接民权”才是真正的民权，此种民权应归普通平民所

有，但他的“知难行易”学说和“权能分立”学说却把公民按其才智能力分成“先知先觉”

、“后知后觉”、“不知不觉”三类和圣、贤、才、智、平、庸、愚、劣八等，这样就容易

在政治操作过程中把下层民众排斥于政权之外，而给少数自称“先知先觉”的人提供实行专

制的借口。他对新文化运动给予很高评价， 对传统道德却主张恢复和发扬，并打算利用旧

的宗族、家族缺席来维系民族团结，增进民众的爱国心。同时，他虽然提出了“耕者有其田

”的口号，但并不主张用革命手段推翻地主土地所有制，这就为封建社会的土地缺席和家族

制度同传统伦理道德观念的继续存在留下了余地。孙中山逝世后，三民主义被各不同的党派

八出不同解释，有的内容竟被戴季陶、蒋介石等利用来攻击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用来宣传专

制主义，宣传愚民的“力行哲学”和复古主义的“本位文化”。带有现代化的进步思想被歪

曲成为反现代化的“法西斯主义”、“新专制主义”、新的文保守主主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使

不再能为失去社会现代化而起作用了。
毛泽东思想成熟于30年代末40个代初，最初是以新民主主义理论为其核心内容。新民主主义

理论大体包括两方面内容：一是涉及中国革命诸问题的，如近代中国为什么会爆发革命?革

命的对象、性质是什么?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的基本经验是什么等等。二是关于革命之后将

要建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个国家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分别是什么形态，或说

将在这个新国家中担负领导责任的中国共产党将贯彻什么样的政治、经济、文化纲领?前者

即所谓新民主义义革命的思想；后者即所谓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思想。这两项内容合一的新民

主主义思想实际上构成了当时中共党人的社会现代化思想。这个思想就是：通过新民主主义

的革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并且推翻整个帝国主主儿封建主义在中国的统治，实现

国家的独立、和乎和民主，建立新民主主义国家政权，施行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

方针，为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亦即为中国社会的现代化建设提供条件。这是一套符合

国情和社会发展要求的、科学的、具有巨大理论力量的思想。它指导中国共产党取得了领导

新民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和国后迅速恢复国民经济的巨大成就。
正如人们所见到的，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是中国共产党的社会革命论的一部分。新民主主

义革命只是中国革命的第一个阶段，它是为社会主义革命准备条件的。与之相应，新民主主

义社会也只是一个过渡(尽管后来被认为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而未被看作是一个

在相当长的埋藏里有利于生产力快速发展的社会结构。当时党内的主导看法是：社会主义社

会不仅是消灭剥削，给全国人民带来平等、公道的社会，而且只有它最有利于促进生产力的

高度发展。这样，当50年代国民经济迅速恢复之后，追求所有制改造和完善以实现和巩固社

会主义便成为与实现工业化并重的方针。在这一时期，毛泽东为探索中国社会主义革命与建

设的道路付出了很大精力，写出了《论十大关系》、《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等闪耀光辉思想的菱。同时，党的“八大”正确分析了国内的阶级关系和主要矛盾的变化，

制定了集中力量发展生产力的正确路线。并且，在此前后党和政府相继提出了“工业化”方

针和若干行业“现化代”的口号，1964年12月召开的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更明确提出“

四个现代化”的宠伟目标。但是，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长时期“左”的思想和对阶级斗争

的过分强调，及至由此引起的长达10年的“文化大革命”，大于干扰了现代化建设事业的顺

利开展。
邓小平理论是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现了思想路线和政治路线的拨乱反正为其产生标志的

。“文化大革命”和20年“左”倾的沉痛历史教训教育了全党和全国人民。历史教训中十分

重要的一条便是用抓阶级斗争代替抓经济建设，以“阶级斗争”来冲击经济建设。三中全会

果断停止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方针，把常和国家的工作中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

此后，牢牢抓住经济建设问题，便一直成为党的一切工作的中心。围绕这个中心，以邓小平

为代表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和以江泽民为代表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提出了一系列改革思

想：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调整农业产业结构，到大力发展乡镇；从扩大自主权、推行经

济责任制、建立新的财政税收体制、实行利税改革，到把建立现代化企业缺席作为企业改革

方向；从自觉运用价值规律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管理体制的目标；

从鼓励城乡集体经济、个体经济的发展，到提出完善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

济共同发展；从允许建立合资、外资企业到设立经济特我、经济开发区；从建立各英法律与

法规、实行党政分开和政企分开、改革干部选拔管理制度、废除领导干部职务终身制，到完

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的政治协商制度；从提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到实行体制、教育体制的改造；从提出建设高

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强调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到提出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

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建立立足于中国现实、继承历史文化优秀传统、

吸取外国文化有益成果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总之，邓小平理论涉及了经济、政治、文

化、教育、科技、军事、外交等国家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随这带来的是国家与社会生活

方方面面的发展变化。也正是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在党的文化和报刊上，“社会主义现代化

”和“社会现代化”的口号逐步取代了“四个现代化”的口号。这说明，伴随中国社会现代

化进程的全面启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对于社会现代化概念开始有了更为全面的理解。

这一切表明，邓小平理论已经把中国推上了全面实现社会现代化的轨道。这是百多年来包括

孙中山、毛泽东在内的进步的革命政党的领导者和数代进步知识分子努力探索而未得明确，

努力追求而一直未能实现的愿望。
二
从40年来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来观察，可以看出，是邓小平理论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

样建设社会主义这样一个重大问题作出了现实的和科学的回答。
社会主义是近代以来在世界上产生巨大影响的社会和社会运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

建立在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认识论的基础之上。早期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

社会主义是必然代替资本主义的一种进步的、合理的、比以往出现的任何缺席都远为优越的

社会制度。它是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已经无法容纳高度发达的生产力，生产资料的私人占

有和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及相伴而生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社会矛盾日益激化

，最终爆发无产阶级革命的情况下得以实现的。列宁和斯大林在领导俄国社会主义菱和社会

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发展了马克思主义，走了一条在经济相对落后的国家里，利用复杂尖锐的

国际间矛盾和国内阶级矛盾，相继推翻封建治者和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夺取政权，然后运用

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推动社会改革和经济建设的道路。中国共产党是在俄国十月革命的

影响下和共产国际的帮助下诞生的，是在列宁、斯大林的旗帜引导下来从事中国的革命事业

的。因此，尽管她在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央的领导下，走出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新民主主义

革命和社会主义改造之路，但在对于社会主义制度与理论的理解上，却很自然地把苏联的社

会主义建设实践视为中国的榜样，把斯大林的高度集权的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模式 理论看作

指导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理论。1956年以后，鉴于苏联发生了赫鲁晓夫批判斯大林事件和东

欧一些社会主义国家出现的问题，中国共产党开始探索一条摆脱联模式的建设社会主义的道

路。不幸的是，这一探索最初是在忽视国情，片而追求高速度，滥用党经过长期努力在人民

中国间建立起来的威望，以及错误地利用常在领导革命战争时期的经验的情况下进行的。同

时，它又是在强调社会主义社会仍旧存在严重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两个阶级，社会主义和

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矛盾和斗争的思想指导下进行的。而在对于社会主义本 认识上，一方

面仍旧循着斯大林的理论，强调而又的公有制和计划经济模式是社会主义的本质牲。另一方

面，又把产生于中国农耕社会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平均主义观念和近代空想社会主义思潮中的

“新村主义”观念，也当作探索中国社会主义模式的一种重要参照物。1958年出现的人民公

社和1966年“五七指示”勾画的“五七”道路，就可以说是对中国式社会主义社会缺席的带

有上述空想理论色彩的一种探索。按照这类设想，中国的社会主义社会由分布于全国城乡的

公社式基层组织构成，不同行业的基层组织分别实现在党政一元化领导下工农商学兵一体化

。人们以从事本行业为主，兼事它业。每个人既能劳动，又有文化，拿起锄头能种田，拿起

工具能做工，拿起枪来能打仗，拿起笔来能批判资产阶级。这种组织毫无疑问是建立在生产

资料公有制和计划经济的基础上的。每个基层团体成员都将为公社和国家工作，社会分配即

使是采取工资制和工分制，差别也很小。这种“社会主义”——如果可以叫它作“社会主义

”的话——就是今天人们称之为“平均主义”的“社会主义”、“吃大锅饭”的“社会主义

”。它既背离了近现代社会生活日益复杂，生产分工日益繁密的发展趋势，从而忽视了培养

和鼓励专门人材机制的建立，不利于社会知识和科技、生产技术的更新和提高，同时也忽视

了在物质资料远没有达到极大丰富的情况下，利益原则在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方面所

具有的巨大作用。因而，它必然会逐渐销蚀整个社会的创造力，最终导致社会发展的停滞和

倒退。这些证明，它不是失去社会发展的社会主义，也不是优越于历史上任何已经产生的社

会缺席的社会主义，它也就不是科学的社会主义。
50年代社会主义制度建立之后20多年间党寻于社会主义的误解，阻碍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

伊朗发展，也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千万思想混乱，致使改革走向深入时，一些重大决策时常要

受到姓“社”姓“资”议论的干扰。由此看来，搞清什么是社会主义，不仅是澄清以往的错

误认识，在改革过程中排除思想阻碍的需要，而且也关涉到窨臬看待中国改革的性质，是坚

持社会主义的改革，还是走资本主义的道路等大问题。邓小平理论继承了克思主义、毛泽东

思想的实事求是的精髓，不照般外国经验，不拘泥前人本本，不耽于美妙空想，不停留于纸

上谈兵，而是完全从中国现实实际出发，探索出了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
社会主义究竟意味着什么?以往人们强调得更多的是社会生产资料公有制，消灭剥削制度的

剥削

行为，铲除资本主义思想，实现平等互助，消灭社会差别。这类带有过多的概念化、理想化

色彩的认识是导致长期夸大阶级斗争，背离中共八大提出的集中力量发展社会生产力，以解

决“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状况之间的矛盾

”正确思想的一个重要原因。邓小平理论拨开迷雾，作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

，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论断。这个论断固然只是

解释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而没有从整体的形态、结构、内容、功能等方面去论证什么

是社会主义，比起50多年前毛泽东从诸多角度、诸多方面论证什么是新民主主义来的确显得

过于简单。但是问题在于多年的经验和教训已经证明，在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是一条前人从未

走过的路。这是一条漫长而复杂的、充满荆棘的道路。预先设计的形态、结构、内容、功能

之类越是细密清晰，就可能越不符合未来长埋藏历史发展的实际。不仅如此，由于以往形成

的僵化体制的惯性作用，也由于世界文化的空前快速发展，中国的社会主义发展之路必须要

在不停地改革探索中实现。在这个过程中，提出有关任何完整细密模式不仅是困难的，也是

不明智的，因为它很可能会成为改革探索中的新的障碍。从这个角度来说，邓小平有磁社会

义义本质的理论提立足于现实的，实事求是的。
邓小平的社会主义本质论涉及到社会主义的两个问题一是社会主义的本质是生产力和发展生

产力。前面已经谈到，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社会主义本来就是生产力高度发展

的产物，它之代替阻碍生产力发展资本主义，正是要为生产力发展提供更好的条件。从前苏

联等国家社会主义建设的失败和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走过的弯路亦可看到，没有生产力的高度

发展的或不能为生产力的高度发展提供充分条件的“社会主义”就只有走上死路。我国生产

资料所有制改造完成后20余年在社会主义概念上隐入恰恰是忽视生产力的发展。由此可见，

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和发展生产力正是真正抓住了社会主义的本质。也正是在这个认识基

础上，邓小平提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和发展生产力，从而强调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推动

社会全面进步，以“三个有利于”作为判断各项工作的标准。而要发展生产力，又秘须以改

革为动力，以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作保障。这便形成了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的核心

内容。二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还在于“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存在剥

削和等级的社会是阶级社会，那是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特征。社会主义意

味着消灭剥削，消灭等级制度。没有这一点，就称〓〓社会主义，因此，这一条也必然是社

会主义的本质内容。合起来看，发展生产力和共同富裕作为社会主义的本质内容来说缺一不

可。不讲发展生产力，只说消灭剥削和共同富裕，不是社会主义；单讲发展生产力，不讲消

灭剥削和共同富裕也不会是社会主义。这二者又密切相关，不发展生产力，便没有共同富裕

，有的只是共同贫穷。从这一点上可以说，发展生产力又是社会主义制度得以维持和发展的

基础和手段，共同富裕则是社会主义制度下人们为之努力争了的目标。
这里又有两个问题，一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使生产力得到持续高速的发展?二是发展生产

力与共同富裕二者是什么关系?
历史已经证明，用吃大锅饭的办法决不以发展生产力。现代社会主义力的发展是一个涉及政

治体制配合，经济体系保障，科学技术推进，利益原则驱动的综合性工程。前两个方面涉及

的是体制改革，即解放生产力的问题；第三个方面涉及高度重视教育、重视科学技术的问题

第四点则决定了必然要使一部分人先富起问题。这样，为了发展生产力，首先考虑的不但不

是共同富裕，反而是出现收入差距。没有这个差距，便不会有生产力的发展，最终共同富裕

也就成了一句空话。由此看来，从发展生产力到共同富裕一定而且只能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

。邓小平理论中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论的提出正与此相关。这一理论的重要价值至少有四点

，一是针对我国已经在政治上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的现实，肯定改革开放是立足于社会存在

现实基础之上的，这既有利于发挥已有的政治优势，保障改革开放的顺利进行，也避免了思

想上的混乱；二是强调从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到发达的社会主义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过程，

这有利于说明在这一过程中出现的多种矛盾的问题，制定盯应的解决办法；三是为一切工作

从现实实际出发提出了一条基本原则，避免脱离实际的空想或冒进；四是以此为基础，提出

了用100年的时间基本实现现代化，即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发展水平的战略步骤。这个理

论和十五大报告中提出的“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缺席”，“需要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

十代人坚持不睦努力奋斗”的论断，毗起50年代提出的经过十几年的过渡，就可以实现社会

主义或进入共产主义，以及60、70年代提出的在不太 将来或在本世纪末就可以建成四个现

代化的社会主义强国的口号，显然实际得多。
从以上的分析可知，邓小平有关社会主义的理论既符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又完全是从社

会现实出发，既考虑了多种关系的协调处理，又考虑了长远目标和现实出发点的结合。因此

可以说，它是中国进入社会主义社会以来，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提出的现

实的、实际的和科学的回答。也正因为如此，它为在已经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的现实国情下

，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国家指出了正确方向，提供了重大和明显效果的指导。
三
从改革开簇20年来的历史可以看出：是邓小平理论使中国摆脱了故步自封的局面，走向发展

，走向世界，并为中国大踏步走向未来开通了道路。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20年，是在中国从过去的走向未来新时代的转折过程中极其关键

极其重要的20年。这首先是因为，10年“文革”和20年的“左倾”不仅造成了国家和整个社

会的大量人力物力的浪费和生产力的停滞，使中国在世界出现高速发展的埋代耽误了几十年

的宝贵时间，更为重要的是，形成了一套几乎与发达国家隔绝的、社会生活几乎处于无政府

状态的情况下，将这套体制和思想转变到适应现代社会发展要求的轨道上来，这是一件十分

艰难而又意义重大的事。
其次是在这20年中，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西方，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自从第二次

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便陆续不同形式、不同程度地实现了国家垄断资本体系。这种国家垄断资

本主义既不同于“自由放任”的早期资本主义，也不同于本世纪初刚刚进入帝国主义阶段的

由私人掌握的少数托拉斯控制的垄断资本主义。安的基本先生是国家与垄断资本在经济领域

内结合，国家占有并支配垄断资本的核心部分，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发挥国家干预和调节功

能，并通过福利政策手段调节社会收入，实现社会利润的再分配。由于国家动用关税保护、

货币与税收政策、物价干预，以至发展国有企业等手段对社会生产、销售、流通、消费诸

环节加以调节，又通过扩大区域联合，加强技术交流和统一市场，增加竞争能力，使生产资

料私人占有与社会化生产的矛盾得到缓解，减小了资本主义痼疾经济危机的震动程度。国家

结私人资本的扶植政策，增强了酱企业抵抗经济危机和安全度过危机的能力。国家掌握若干

重要企业，并注重开发新产业、新事业，增加了就业机会，减少了失业人数。国家注重运用

一定程度的保护劳动者权利的立法调解雇主与工人之间的矛盾，以及建立和扩大包括养老、

健康医疗保险、伤残、失业救济、教育低息贷款等保障体系，一定程度地缓解了阶级矛盾和

社会矛盾；……所有这些，使得资本主义制度保持了相对稳定和在不断解决新问题的同时呈

现发展的趋势。
在此期间，社会主义国家的发展则遭到重大挫折。30年代苏联建立起来的计划经济体制模式

，一度推动了苏联和战后出现的十几个社会主义国家的高速发展。但它带来的制度僵化等问

题很快暴露出来。从50年代中后期开始，包括苏联在内的社会主义各国先后实行改革，在一

段时间里，扭转了已经出现的停滞趋势，继续保持了发展的势头。但是，一方面这一时期社

会主义阵营内部发生了激烈争论，以至分裂；另一方面，苏共领导者在同美国争夺世界权的

过程中，过于注重军事力量的发展，造成整个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忽视了非军事生产部门的

科学技术开发和运用。加上各国不同程度地出现权力过于集中、官僚主义和领导者个人崇拜

的现象，从而使这些国家经济生产和政治生活积累起来的矛盾到七八十年代发展到十分尖锐

的程度。由于各种原因，大部分社会主义国家未能够慎重稳妥地处理好这些矛盾，以至于发

生苏联解体和东欧国家的巨变。在这些国家里，社会主义制度被放弃了。
特别重要的是自第二世界大战后开始的以电子计算机的发展，核能技术、空间技术，以及激

光、光导纤维、海洋工程、生物工程、自然能源等多种新技术的开发和利用为主要内容的新

技术革命在最近20年间又有新的发展。这场持续至今的革命的发生。后者又带来了生产行业

部门的新组合，生产方式的变化。而这一切已经改变了并且仍在改变着人们的社会生活方式

和思想观念。从某种意义上说，资本主义形式的改变及其得以在新形式下继续发展正得益于

这场新技术革命。而一些社会主义国家的蜕变的重要原因正在于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忽视新技

术的开发运用，或者不能及时调整经济政治体制，使之适应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发展变化，因

而在与西方国家的竞争中显出明显劣势。
中国的停滞和世界的发展变化形成的巨大反差使中国的转变显得更加重要，同时也提出了中

国的转变应该走出封闭、走向世界、走向发展、走向未来的方向。
正如人们已经看到的，邓小平理论在其形成与实践的过程中，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了实事

求是的评价，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正确原则，了毛泽东晚年提出的错误路线和

方针，妥善地解决了历史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重新恢复了党的正确路线，实现了党在指导

思想上的根本转变，紧紧抓住经济建设的中心，坚持改革开放，在改革过程中稳步深入，在

实践中摸索道路，在社会改革中转变着人们的思想观念，……20年后的今天，中国的经济政

治面貌、社会生活和人们的思想观念已经发了巨大的变化。特别值得提出的是，以邓小平和

江泽民为代表的党和新的领导核心在毛泽东晚年打开了中国与西方国家关系的基础上，进一

步改善、发展了中美、中日、中苏及苏联后中国与东欧、北亚各国，以及世界其他国家之间

的友好关系。邓小平确认和平与发展是当代世界两大主题，把实行对外开放作为与改革并行

，建设现代化国家不可缺少的基本方针，强调吸收和利用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所创

造的一切先进文明成果，提出“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构想作为促进祖国和平统一的根本

原则，这些都显示出这套理论是紧紧把握了走向发展、走向世界、走向未来的正确方向。20

年的改革开放已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邓小平理论正引导中国走向新世纪。随着历史的

发展，这一理论在中国结束过去走向未来的跨世纪历史时期的重要价值，亦即在中国走向现

代化未来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将会愈来愈显著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