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甸镇派出所的民警介绍,和陈丙生相比,陈丙生的弟弟陈建国赡养母亲还算尽责,对于母亲被陈丙生关在屋外的这七天七夜,陈建国解释道,其间他正在城里照顾重病的小舅子,等他知晓时,母亲已经去世。
林兰珠的女儿们则称在农村女儿没有赡养老人的义务,又怕接回母亲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陈丙生会变本加厉地无理取闹。
二女儿陈新华本想将母亲接来照顾,但考虑到自己羸弱的身体,陈丙生夫妇的凶悍,又望而却步。林兰珠被关在门外的第二天,她和大姐陈新女商量后,决定由陈新女的媳妇赵凤将林兰珠接回家中照顾。赵凤来到陈家,只见林兰珠脸色蜡黄,头发蓬乱,蜷缩在花生藤做成的铺盖上,嘴里嗫嚅道:“他们不让我进门,也不给我东西吃。”见此,赵凤将林兰珠扶起,搀扶到自己家中住下。
次日上午,李华冲到陈新女门口嘲讽道:“说儿子、媳妇没人性,不养老人,女儿怎么也丢手,让外孙媳妇养啊?”陈新女毫不示弱,回骂道:“儿子都死光啦,还要女儿来养。”两人针锋相对,大打出手。陈丙生见状,帮助李华将姐姐摁倒在地,一腿跪在姐姐腹部,李华趁势对陈新女拳打脚踢。
为怕陈丙生夫妇再次上门闹事,陈新女将林兰珠从赵凤家送回到陈丙生门外。中午,赵凤不放心老奶奶,煮好午饭送给林兰珠。老人目睹了清晨的姐弟相争,噙着眼泪摇头拒绝了:“孩子,以后别送饭来了,他们不讲理的!”
林兰珠的小女儿陈新兰远嫁外地,逢年过节才能回去看望母亲。去年农历七月十五,陈新兰回来给父亲上坟,林兰珠拉着小女儿的手边哭边说:“下个月又要到丙生家生活,我又没好日子过了!”看着哀伤的母亲,想到蛮横的哥哥,陈新兰无计可施,只能陪着掉眼泪。
面对孤苦无依的母亲,面对陈丙生的遗弃行为,女儿们选择了沉默和避让。
迟来的悔恨泪水
2010年2月25日,经泰兴市检察院提起公诉,泰兴市法院公开审理了这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的弃母致死案件。
法庭上,陈丙生百般辩解,企图逃避罪责。面对陈丙生的辩解,公诉人问道:“被告人陈丙生,请你扪心自问,是谁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是谁给了你生命?”陈丙生无言以对。公诉人继续问:“‘百善孝为先,生我者父母’。1951年10月,你的母亲林兰珠,在艰苦的条件下,历尽分娩的痛苦,将你带到人世。经历重重磨难,将你抚养长大,帮你娶妻、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而你却将高龄老母拒之门外,连一口茶水都不送,一床御寒取暖的被子都不给。你这样对待生你、养你的母亲,于情何忍?于心何安?你的人性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