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们又重新看到了兔子。
顺便说一下,煤房的那个铁笼子一直扣在暗处的角落里的,定睛看一会儿才能瞧清楚里面的动静,要是有兔子的话,它雪白的皮毛一定会非常扎眼,一下子就可以看到的。但是,我们过来过去好几天,才慢慢注意到里面似乎有个活物,甚至不知是不是什么死掉的东西,它一动不动蜷在铁笼子最里面,定睛仔细地看,这不是我们的兔子是什么!它浑身原本光洁厚实的皮毛已经给蹭得稀稀拉拉的,身上又潮又脏,眉目不清的。我害怕死掉的东西,但还是斗胆伸手进去摸了一下——一把骨头,只差没散开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气,看上去这身体也丝毫没有因呼吸而起伏的感觉。我更加害怕——比起死去的东西,我尤其最怕这种将死未死的,总觉得就在这样的时刻,它的灵魂最强烈,最仇恨似的。我飞奔地跑掉了,跑去商店找我妈,我妈也急急跑来看——
“呀,它怎么又回来了?它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