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06-08-27 20:38
无论怎么样,我觉得我自己嘛,还算得上是一个蛮落落大方蛮稳重蛮成熟蛮内敛的知性女性(即张波所说“成品女性”是也),可是这落落大方啊稳重啊成熟啊内敛啊什么什么的劳什子,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真是非常地郁闷非常地沮丧非常地痛苦..............这个问题相当严重,这不仅仅只是待人接物上的一记败笔,根本就是人生的全盘失败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有几个内地来的评论家老师来喀纳斯,路过阿勒泰,顺道来看我(因为陪同的几个老师和我曾经认识)。事情非常突然,前后也就二十来分钟。
当时我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干活一边快乐地高声歌唱:“我是一只苹果,果果果果果果.............我是一粒葡萄,萄萄萄萄萄萄.........”突然有人在走廊里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
事后同事小孙无比恶毒地形容道:“当时吓得声调都变了。”
也不至于是“吓”,只是真的很意外,是很多年前见过面的一位老师,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直接找到办公室来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登登跟着下楼,连为什么下楼都不知道。等下了楼才看到楼下还有一群人。稀里糊涂地握手,汗流滚滚,连“z c s”“zh ch sh ”都分不清楚了,前鼻音后鼻音更是搅得一锅浆糊。
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不知该如何与陌生人说话。十八岁以后才敢一个人去商店买东西。其实自己也觉得不是那么严重的,尤其是后来接触人多了,渐渐缓和了一些的时候,可还是总有那么几个特定时刻,硬是会把这种毛病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如此时.............
我一个人在乌市前前后后约生活了三年时间。日子非常地单调、寂静。有时与朋友们聚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与那样的氛围总是格格不入的人,哪怕在最最快乐的时候,也会突然发生长达好几分钟的失语,尴尬不已,突然不知自己正在说什么,别人说的话也突然顶多只能到达耳朵内部三公分的样子,再也不能更深地进入一步了。那个时候,表情都不知该怎么摆,脸部僵硬得刀枪不入,门牙比平时暴了一倍有余。
那样的时候总是非常地难受,非常地悲哀,我想,我是不适合这个世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这个世界一样。他们说的话,与我天渊相隔,是我无论怎么努力也触及不了。
后来沮丧地回到了阿勒泰,有了现在的工作。工作的最初一年,也是几乎每一个星期就会感觉到一次“前所未有的孤独”,走在阿勒泰的街上,像是走在阿姆斯特朗到来之前的月球上,明明是平坦的大道,却不由自主地深一脚浅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