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影片《丑闻》再现深闺情色

　　【作者】张功

　　入围54界柏林电影节“全景单元”的《丑闻》是韩国去年的超大制作，也是凭《冬季恋歌》大红大紫的裴勇俊首现大银幕的野心之作。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丑闻》是以法国18世纪小说家拉克洛的小说《危险关系》为蓝本，曾多次被人搬上银幕，最著名的是1989年好莱坞翻拍由葛伦·克洛斯和马尔科维奇主演的版本，所以从情节上已经毫无新鲜感。但本片的亮点在于置换到古代朝鲜之后的东方韵味。导演在原著叙事结构的基础上，注入了东方式的古典审美和细腻的古朝鲜文化，创造了一幅“春宫图”式的古朝鲜浮世绘。

　　导演把故事设定在18世纪的朝鲜，主人公也由法国贵族摇身一变成了古朝鲜风流放荡的公子哥。主角赵元不仅风流倜傥，同时又文武双全，因画得一手好画，便成了这段奢华贵族生活的见证人。于是他拿起笔墨，把这段不为人知的贵族淫乱丑闻史绘成了春宫画册：《赵氏丑闻录》。

　　《丑闻》会让人想到林权泽那部问鼎戛纳的《醉画仙》，两者的相似之处是虚构却仍带有传记片的味道，同时颇有中国画式的余韵。《醉画仙》一片重在还原画家张承业水墨画作品中的生活景致，而本片则是赵元手绘“春宫图”中的真人版演示。

　　韩国拍摄古装时代剧的手段向来不俗，这归功于清新细腻的东方古典文化。本片和《醉画仙》一样，走得是纯正的视觉唯美路线，只是更多的把镜头对准了豪宅的室内。而且，对古代女子的化妆、朝鲜族女子的长裙、布袜等传统服饰文化可谓作了详尽的刻画。色彩方面，它不同于张艺谋《英雄》中大红大紫的飘逸，也相异于三池崇史《萨布》中暖意的油绿，而是朴实和洁净的颜色。其晶莹剔透的镜头跟吕均东的《美人》有血缘关系，当然这也是韩国映画近年来一贯的清新风格。不过此处有把“性丑闻”美化之嫌，过度的唯美主义有些偏离影片讽刺封建礼教的主旨。

　　影片围绕着赵元和堂姐赵氏夫人最初儿戏的打赌约定，开始了错综复杂的偷情游戏。赵元不仅和堂姐的关系暖昧，还引诱了赵官员新娶的小妾素玉，同时他又向守贞9年的寡妇淑夫人发起了挑战，素玉则惦记着和她的小情人仁浩幽会。基本上这里的每个人都缺少对爱情的忠贞，不过导演有些过于刻意的强调“偷情”的核心主题。诸如设计赵元的男仆和淑夫人女仆间的偷情戏分，就显得做作和画蛇添足。

　　赵氏夫人讲给素玉：“古人虽然在书上教育我们守贞节，但实际上她们作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封建礼教下女子所谓的三从四德，在本片中受到了莫大的讽刺，就如同赵元后来在春宫画册中揭露赵氏夫人一般。表面上的赵氏夫人贤良淑德宛如贵妇，内里却是淫荡至极，并带有极强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当然，赵氏夫人这个悲剧人物是时代的产物，她扭曲的心理由社会一手造成。片尾一幕可知她也存有对爱的渴望，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迫害，剥夺了她对爱的权利和内心的抱负，于是沮丧和怨恨的她开始以操弄男人为乐。她和被嫁为小妾的素玉、守贞的寡妇淑夫人一样都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拈花惹草的风流人物赵元如若活在当今社会，自然不会受到观众的拥戴。但是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他的轻薄也可看为向封建道德所做的挑衅。导演有意把赵元刻画成正面形象，于是最后的悬崖勒马使赵元找寻到真爱，从而挽救了他的观众缘。而和淑夫人两人的殉情更是使观众几乎原谅了他之前的过错。此处也显示出韩国拍摄悲情戏的特殊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