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把面前那摊子杂碎拽了又拽,摔了又摔,使劲揉,使劲揉,权当在折腾他那张聚精会神的脸。
真是的,又有几根搭拉在锅沿上了。我用手指头去撩,手指头又给火灼了一下,一惊,锅差点儿给掀翻了。我右手连忙去扶锅,左手上的一串面“扒搭”掉地上了。
我能不生气吗?!
“喂喂喂,你干啥呢?没事就出去!”
“干啥呢干啥呢,这人咋这烦!”
“出去!出去!”
“出去!!——”
“出去……”
最后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笑起来了!
若不是面前沸得一塌糊涂的锅等着我去收拾,哼,看我怎么对付他!
我这边把看起来好像差不多熟了的面捞起来冰在水盆里,那边接着拉,接着下锅,再回头把过了水的面捞出来盛进一个一个的盘子里。这时第二锅又看起来好像熟了,再捞起来过水,再接着拉面下锅……虽然这里描述得好像有条不紊似的,其实,唉,不好说,总之弄得狼狈极了。那个男的笑得下巴都快掉了。
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最后做好了只好先请他吃一碗。
他吃完就走了,直到现在再也没见过他了。
现在我面拉得实在太好了,可惜再没人在旁边看了。
每天我一个人做好饭,汤汤水水,盆盆罐罐地打包给村头店里那些干着活,等着饭的人送去。一个人穿过安静明亮的喀吾图小村,白天的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只有一只鹤,时不时会迎面碰到。我送了饭再一个人走回来,走过一个又一个安静的院落、房屋。我也想一家一家推门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有人,我也会靠在人家门口看半天的,不管他在干啥。真寂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