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响了。杨荃拿起话筒,问是毛峰吗,没有声音,接着电话就挂掉了。
一连两天深夜,都有电话打过来,一接就挂断,搞得杨荃一家心神不宁。杨荃打通毛峰的手机,问是不是他干的,毛峰极力否认。难道还有别人?杨荃想这件事太复杂了,心里也有点害怕起来。朱霞也劝丈夫,如果真是那个毛峰,把照片给他得了,不要把命都搭上,不合算。钱也别要了,小老百姓还是图个太平吧。
杨荃叹了口气,说照片和底片都给白玲了,哪里给得出啊。于是两口子没事就不出门,每次要出门都特别小心。
又到了周末,有人敲门。朱霞吓得脸发白。杨荃想可能是毛峰找上门来了,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心里也有点打鼓,可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荃毕竟是男人,心一横,猛地拉开了门。
出乎杨荃的意料,门外站着的不是毛峰,而是风姿绰约的白玲。她冲杨荃甜甜地一笑,说:“杨师傅,打扰了。”
杨荃手一伸,示意白玲进屋,白玲说不了,有重要的事儿要讲,到外面找个地方谈方便一点。
杨荃被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搞得晕头转向,也想听听白玲说些什么,在家谈的确不太方便,就跟着白玲走了。
白玲在街上手一招,要了一辆的士,和杨荃上了车,往东驶去。白玲让车在一个大酒店前停下,说:“我们到里面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喝边谈吧。”杨荃想想也好,就跟着她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灯光昏暗,还有轻柔的音乐,气氛很好。白玲点了一瓶红酒,一些点心,然后给杨荃和自己倒上一杯酒。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玲看着杨荃,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掉,她叹口气,对杨荃说对不起,自己以前说了假话,然后对杨荃说了原委:其实白玲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小百姓,家里很穷,欠了一屁股债,债主是城里出名的恶棍,与黑社会势力有染,见她长得漂亮,就把她霸占了,说是顶债,为了父母,她只好认了,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恶棍的。没想到杨荃拍的那副照片,惹了大祸。那恶棍拿着杂志的封面问白玲是怎么回事,白玲说杂志封面上的东西怎么可以相信,死活不承认。恶棍说只要找到原始照片,核实了这件事,白玲和那个男人就死定了。毛峰就是恶棍派来调查取证的,如果照片落到毛峰手里,就是两条人命啊。说到这里,白玲哭得更伤心了,她恳求杨荃把剩余的照片和底片给她,还说放在手里对他自己不利,会惹麻烦上身的。
杨荃听了,想这女人说话怎么没有准头?每次听上去都合情合理,这一次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唉,管它真假呢,赶快抽身得了,现在重要的是要她相信自己的话。杨荃又把那天拍照片的事情说了一遍,发誓说只拍了一张,全给她了,然后起身说去一下洗手间。
白玲见杨荃离开了,冷笑一声,杨师傅,你跟我玩这个,怪不得我了。她迅速从小包里掏出个小纸包,撕开,将白色粉末倒入杨荃的酒杯里,然后晃了晃。
杨荃回来,白玲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说,杨师傅,我相信你的为人,照片的事,我不再问你要了,来,为结识你这样的好人,干杯!杨荃端起酒杯与白玲的一碰,一饮而尽。白玲又把酒倒上,不断劝酒,杨荃只觉得头发晕,身子好像飘起来,浑身燥热。
白玲看差不多了,就说杨师傅,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没等杨荃回答,就起身驾着杨荃跌跌撞撞地到了宾馆的一个房间。杨荃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只觉得被人放在了床上,有人出去有人进来,一会儿有人开始替他解衣服,恍惚中他以为在自己家中,迷迷糊糊地说:“小霞,茶。”接着就有一个杯子凑到他嘴边。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睁眼一看,觉得老婆在冲他笑,然后看她脱了衣服上床,杨荃感到很冲动,一把抱住她。
杨荃醒来的时候,头仍有些痛,唤了声小霞,没人答应,拼命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扭头,只见身边躺着一个赤身祼体的女人。
杨荃一惊,全醒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却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忙抓起一条毯子裹在身上,跳下床四处寻找自己的衣物。
就在这时,门开了。杨荃转头看去,进来一个女人,风韵迷人,竟是白玲。
杨荃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冲白玲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玲看上去还是那么高贵典雅,她从容地走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笑着问:“杨师傅,小姐待候得怎么样?”
杨荃气愤地说:原来是你搞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玲说,不想干什么,只要你乖乖地把照片和底片交出来,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杨荃说那天是为了让你说出事情真相,才这么胡编的,真的没有照片了。
白玲脸色一变:“姓杨的,你放聪明点,如果不合作的话,那么……”她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杨荃面前。杨荃拿起一看,照片是刚冲洗出来的,还没干透,一张张尽是杨荃赤身祼体和妓女亲热的画面。他不由大怒,骂道:“真卑鄙!”
白玲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是把照片交出来吧,否则,我把这些照片寄给你的单位和你的太太,我想你会知道它是什么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