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智说,前几年,他去俄罗斯,那里的农民和农场主们也向他抱怨使用化肥对土壤的破坏作用,但是他们平均每亩地的化肥年施用量只有1公斤左右。而我们国家,很多农民每亩地化肥的年施用量都在二三十公斤。“大量使用化肥会导致土壤结块和土壤结构的变化。东北黑土层土质下降、以及加速流失就与土壤结构的变化和土壤结块有很大关系。”
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由于过度毁草开荒、破坏地表植被,水土流失严重,乌克兰大平原和美国密西西比河流域两个黑土区相继发生破坏性极强的“黑风暴”。 1928年,“黑风暴”席卷整个乌克兰大平原,一些地方的土层被毁坏了5至12厘米,最严重的达20多厘米。1934年,美国密西西比河流域等地发生的一场“黑风暴”就卷走3亿立方米黑土,当年小麦减产51亿公斤。为保护黑土地免受侵害,这两大黑土区后来都采取了保护性耕作等措施,经过40年的治理,已见成效。但是张旭东说,由于以前认识和技术等各方面的原因,目前在国内保护性耕作才刚刚开始。(文/李鹏)
坍塌的黑土地:水土流失威胁“北大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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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黑土区大型侵蚀沟25万多条,仅黑龙江省就达14.4万多条,吞噬农田144万亩
■发育中的侵蚀沟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作于1936年的抗战歌曲《松花江上》,悲怆而不无自豪地历数着东北黑土地的丰饶。如今,70多年过去了,对吉林省榆树市刘家镇村民来说,“东北松花江上”已然无法安家。
在刘家镇25.07平方公里的黑土地上,水土流失造成了大大小小数百条侵蚀沟,让这里的百姓已难有立足之地。
如果从谷歌卫星地图上俯瞰,那片触目惊心的景象相当清晰──第二松花江沿岸,沟壑如刀劈斧砍,最醒目的就属榆树市刘家镇,仅在这个镇上,就有49条主沟,257条支沟,俨然一副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景象。
而这其中最著名的一条沟,即是刘家镇合心村南城子屯那条陡如斧削、绵延千米的南大沟。这条侵蚀沟已经让南城子屯三易其址,并在短短50年间,“吃”掉了其一半以上的地盘。
■“我们总有一天要背井离乡”
从吉林省长春市出发,顺着高速路一直向北,沿扶余县边界进入榆树市,即见“天下第一粮仓”的牌坊楼,赫然立于高速路之上。路两旁,是一马平川的黑土平原。
五棵树镇往南,就是刘家镇的合心村。再往南,行至一块被木栅栏和铁丝网圈起的地方,一条深50~60米、宽200~300米的大沟,在四周一片平原田地环绕下,毫无预兆地深陷下去,没有任何过渡──这就是侵蚀最严重、最典型的刘家镇南大沟。